青春校园电影《花漾牌手》已经上映,并在国内外各大电影节上有不俗表现,曾获第14届FIRST青年电影展新生力量奖、第8届重庆青年电影展最佳导演奖、第3届AFF洛杉矶亚洲电影节最佳外语片奖等,入选国家电影专资优秀剧本扶持计划、第15届中国长春电影节金鹿计划。此外,影片还在第11届北京国际电影节、第13届澳门国际电影节等重要电影赛事上亮相。而作为这部电影的声音设计师唐照伟接受采访中也透露,文艺片后期同样面对很多挑战!
(《花漾牌手》北京首映礼主创与影迷合影)
Q:在一部影片中,大家比较关注导演和演员,声音设计师是做什么工作的?
唐照伟:你说的很对,其实幕后工作人员都是无名英雄。一部电影除了画面,另一个最重要的元素就是声音。声音设计师有点像声音部分的导演。要干的工作有很多。比如台词声音的质感,有的大有的小,这些都需要均衡;同期用的都是指向性话筒,环境的氛围是不够的,要贴符合画面的环境声;另外画面有很多人的动作,有的同期录制很清楚,有些不清楚就需要贴上去;此外就是平衡台词、环境、音效、音乐的比列。如果是电影需要5.1效果,还需要后期混出5.1的制式。怎么说呢,只要是声音的问题,都是声音设计的工作。
Q:可能大家觉得大片声音比较难做,校园片的后期应该比较容易吧?
唐照伟:没错,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。但是后来制作过一部7.1制式,类似于变形金刚的短片。我发现其实常规动作片并不难。首先打斗过程中音乐很激烈,可以盖过很多音效的细节,另外动作音效动静很大,很容易吸引大家的注意。像《花漾牌手》这样的青春片很重视细节,没有太多激烈的场面,所以声音上一些小瑕疵没有办法通过其他方式掩盖过去,就是需要一针一秒的细抠。我记得中间有一场戏,是在树林里打牌,夏天嘛!知了声音特别大。另外不同镜头的知了的声音大小比例还不一样。这场戏也没办法重新补拍。这一大段的声音处理就很辛苦。需要通过EQ把声音先突出出来,然后对环境进行降噪,在贴一些知了环境音效,尽量都在同一个声场的空间中。做完之后我其实心里也很忐忑,怕导演觉得知了太吵。不过导演看完之后说很有夏天的感觉,我当时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。上映后我看评论也没说到这个问题,心里就更踏实了。
Q:那你觉得校园片声音处理最重要的是什么?
唐照伟:其实一个电影就像一个人,有着它独特的气质。比如警匪片就像一个有阅历的大叔,环境和动效就需要重一点,这样能够增进剧情的紧张感。校园片就像一个很纯净的小女孩。所以声音素材就需要降噪,把一些不干净的元素都滤掉,这样突出声音的清晰度和干净度。像《花漾牌手》这样的影片500赫兹以下的声音全部都滤掉了。这样声音听觉上就感觉要清爽些。
Q:在《花漾牌手》中你觉得那段处理是你比较满意的?
唐照伟:其实制作过程中这个很难说,这部影片我自己反反复复看了不下上千次,制作过程中已经产生审美疲劳了。没办法这是我的工作。反而在电影北京首映礼上,后来四个人因为矛盾,团队散伙了。林菲坐在教室中。打开书,有一打钱,留了一个字条:朋友就应该一起面对任何困难。这一段没有任何台词,教室也很安静,然后把煽情的音乐推起来时,我莫名有些小感动。我觉得这一段一下子把整部影片升华了。有时候可能在错误的环境中,会更容易懂得真情。有时候语言表现力会显得苍白,反而留白的地方能够让人心领神会。
(《花漾牌手》北京首映礼上唐照伟发言)
Q:你已经从业十多年了,你觉得经验和创新哪个更重要?
唐照伟:对于影视后期而言,有经验是好事情。但是经验容易让你犯懒。经验自然促使你知道哪个地方要加音乐,哪些地方做意象化的处理。我觉得经验是人的内衣,是打底的。但是不能完全靠着经验,不然电影声音效果就很容易同质化,没特点。所以创新应该穿在外面。当然不同的影片也会给你带来不同的刺激。我不太愿意把后期当作接活,按照常规的方式做完,无功无过。我其实很愿意把每一步电影当作自己的作品。因为电影其实很考验后期对于细节的把控。
Q:未来还有什么规划吗?
唐照伟:声音设计学无止境,其实每部电影能够看到自己的进步,同样也能感到自己的无力感。有些地方可能自己想法很好,还是感觉表现乏力。原因还是自己技术水平不够过硬。未来还是多学多看,希望在声音设计方面能够在上一层楼。并且自己在声音设计方面还未获得专业奖项的肯定,未来争取在自己本专业领域能够有所突破。
(《花漾牌手》北京首映礼上主创与影迷互动)